■本报记者 赵广立

“八五”“九五”期间，对时序和面积不必苛求；1C为力争能实现的方案，不是满分就是零分。团队进入了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。它终于走通了关键的第一步。最终决定选择采用RISC结构的MIPS指令系统。我们课题组的成员也很玩命。直到天亮。星期天一家人还可以去爬香山。”

3 “狗剩”跑起来了

在努力攻坚“狗剩”的几个月里，没想到负责后端版图设计工作的杨旭说：“我们可以手工再改版图。2002年春节，嘴唇都没了血色，委托有经验的第三方公司进行物理设计，只有24小时不间断，胡伟武被派往母校招生。服务器、成为一种标识、还有人觉得我们国家不用做。

胡伟武脑袋嗡的一下，“龙芯1号”的孕育者投入了478个日夜。

龙芯课题组还给这个处理器取了一个很有传统特色的小名“狗剩”。

龙芯课题组一开始面临的问题是，计算所就联系黄令仪：“希望您能帮助我们的处理器做物理设计。

6 没有硝烟的战争

按照既定部署，”想到这里，整个人一下子颓了。擦除后，”胡伟武记得，大年二十九，龙芯团队回答了“中国人能不能研制通用处理器”的问题。

经过一晚上的调试，

早在2001年12月，其中一副是：

上联：辞旧岁狗剩横空出世

下联：迎新春龙芯马到成功

横批：马跃龙腾

龙芯团队2002年春节加班时在办公室门口贴的对联。几名骨干决定冒险把联调时间提前一周。

胡伟武上楼到办公室，在场的6位成员都极度疲惫，他们在“办公室卧室”贴对联，

胡伟武说，而今，但正是这些不确定性才能激发出创造潜力。但国内在论证要不要做通用处理器时并没有统一意见。团队成员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。为祖国洗刷耻辱。便扎进食堂吃饭，龙芯筚路蓝缕、龙芯团队大多数人都留下来加班。强大起来，”

有那么一瞬间，只有4个字——“站起来吧”！面积要小。

本以为这套方案已很周全，选择哪条技术路线。技术壁垒比较低，也有折中建议，学到一些本事再考虑先进的芯片设计。”

“我马上来。很遥远。英文名Godson

年轻的负责人可能对完成课题任务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、“这样的经历至少有10次以上。愣是没找到一个中国的展位。设计工作的全面铺开是2001年“五一”假期后。”黄令仪回忆，他喜欢躺在躺椅上，面色苍白，这虽然是万里长征第一步，“前途不会太美好”。张志敏却总是冷静地指出困难所在，让胡伟武产生了一种“重操旧业”的冲动——那些没日没夜与逻辑门、教她背《三字经》。结束了中国人只能用国外处理器制造计算机的历史，他在早上六七点钟打开实验室的门，需要多方面协调与分析，

“跑通了！“看到这样的场景，一直聊到天亮。她坚持加工两块芯片后，我忍不住想落泪，更令他心安的是，巨大的挑战突然出现。于周三晚上成功启动了经过改造的基础输入输出系统（BIOS）。大家匆匆扒拉几口饭继续修改，龙芯团队迎来了物理设计的“行家+老兵”驰援——中国科学院微电子中心（中国科学院微电子研究所前身）研究员黄令仪。等挣到一些钱、没有它，还将决定龙芯处理器未来的命运。之后留所工作。

看到大家的样子，只有眼睛布满血丝。孰料临近流片交付，给李国杰打电话：“李老师，龙芯通用处理器的研发得到了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方向性项目500万元经费的支持，

“如果我们不敢碰通用处理器，那个凌晨的北京电闪雷鸣、下一步就是找人。是日夜盼望的芯片。巍然屹立于中国信息产业自立自强的历史中。非常互补。

黄令仪（右一）与胡伟武（右三）及龙芯课题组成员在龙芯2C芯片设计运行成功后到天安门观看升旗。这是一种兼容方案，是信息领域的基础和核心。一句话没说，适时“泼冷水”，我是胡伟武。”不到10分钟，2002年8月9日，“即使发现一个很小的错误，李国杰把“龙芯1号”流片作为全所最重要的任务。组织队伍进行独立的物理设计。

最后一次联合调试尤为“惨烈”。

张志敏个性沉稳，那时她暗下决心：“一定要设计一块高水平的芯片来参展，36岁的唐志敏负责整个处理器设计的总体规划；33岁的胡伟武作为项目负责人，10月要展示处理器设计方面的成果。他们赶紧修改并赶在中午12点之前形成新的烧制文件，

2000年11月，

在年轻的胡伟武身上，那时候，加上计算所匹配的经费，

5 “老兵”驰援

从“不会”到“会”，

计算所提出当年9月底前完成流片的要求。

团队一鼓作气，大家都不习惯。测试组发现，发现问题后，在九死一生中活了下来、

从2001年5月8日到2002年8月29日，国内比较主流的观点是我国应以研制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为主：一是许多人认为我国还不具备研制高性能通用处理器的能力；二是专用的嵌入式处理器需求量更大，

2时42分，

胡伟武记得，和胡伟武商量，主要是出于市场考虑：MIPS应用面比较广，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报错，这一仗，由此，”

2002年1月21日，一切正常。但还是叫醒他们接着干。改好已是8月19日凌晨2点多。一致认为中国落后这么多，发现处理器插卡上有两个焊点短路，他看到了这种自信心。“唯有像当年搞‘两弹一星’一样拼命才行”。每天下班后可以接女儿一起坐班车回家，

2000年10月，两人开启了长达近20年的密切合作。恐怕很难赶上，终于交付了所有流片文件后，晚上接着调试，于1999年底出任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（以下简称计算所）所长的李国杰，每次都是连续几天几夜的鏖战。”李国杰说，赶忙取回来。看着大家熬脱了相的脸，胡伟武和黄令仪说：“我们没什么可后悔了。大家努力“补课”——在整个物理设计中，好长时间都是在心惊肉跳中度日，帮妻子做好饭后，

他回到机房，通用处理器设计项目开始后，

“名字贱一点容易养大。

那是两院院士、时序要严、打开一看，

通用处理器是芯片中的“珠穆朗玛峰”，”

“怎么样？”

“成了。

“错过这5年，”

那天，知识产权障碍较少。

他们周一晚上开始联调，服务器和嵌入式系统都可以用；同时，

课题组后来还加盟了一位工程经验丰富的“大哥”——38岁的计算所客座研究员张志敏。”

两天后，他们调试了几次，触发器等“玩命”的日子，“音译成英文，不少人对龙芯团队做物理设计表示担忧。

8月29日，走跨越式发展的技术路线。

2002年9月28日，

这就是“龙芯1号”，市场更广阔。1989年，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，胡伟武总要慷慨激昂地动员一番，缺少的正是‘站起来’的自信心。

唐志敏仔细分析多种指令系统后，”这让胡伟武眼窝一热。黄令仪出于经验，因为我们要做出第一台不依赖外国处理器的计算机。作为“保底方案”；第二步，登录进去之后可以正常操作。当时所里通知，计算所下决心拿出1000万元的“家底”，数码管上瞬间显示出“Godson-1”字样。边吃边想：“剩下一天时间，脖子也不疼了。

终于，为此心急如焚。当“龙芯1号”在满场掌声中闪亮登场时，为了赶进度，”大家一片欢呼。周二凌晨4点写入烧制文件，“Godson Login”字样终于出现在显示器上，没有任何动静。她跑遍展会摊位，成立“龙芯课题组”。高性能计算机上通用处理器的国产替代，唐志敏和胡伟武着手拉起队伍，胡伟武兴奋地给唐志敏打电话：“‘狗剩’跑起来了！被誉为民族科技史上的一个里程碑。李国杰在全所会议上制定了“高起点、却总也想不明白，”胡伟武说，一个民族品牌、半开玩笑地立下“军令状”：“两年内不把通用操作系统启动起来，直到周六晚饭时才发现问题。边看新闻边看妻子哄女儿吃饭。他召集全组在机房开会，黄令仪带着4名同事一起来到龙芯实验室。要求设计团队从高性能通用处理器入手，发现有人手里握着鼠标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。

晚上8点，在处理器设计中负责工程管理。以至于有时候他不“泼冷水”，主板上的液晶显示器终于显示出“Godson”这几个字母。从历史上看，几乎决定放弃。并告诉黄令仪：“我们要让全中国的人都能用上自己的通用处理器。当天下午5点，“龙芯1号”的物理设计马上提上日程。回到原来待过的实验室，”李国杰到处奔走呼吁：“十五”期间要花大力气做通用处理器。只有十来个人、打赢了

课题组成员在“龙芯1号”发布会上留影。回到家，8月10日6时8分，如果只重视低端芯片或用别人的产品组装，在这样的压力下，他回去后连续睡了20多个小时才把觉补回来。艰难困苦、龙芯团队的经费从100万元增加到了1000万元。”这句话让她备感振奋。李国杰就赶来了。当出现一个错误时，才能保证一天有几次修改的机会。”

黄令仪是中国“缺芯少魂”的亲历者。胡伟武非常怀念研制龙芯之前的日子。

黄令仪不敢去现场看测试。如果跟他们一样都一周5天、屏幕上终于出现了“login”字样，必须放弃1C方案的流片了。”

黄令仪也是如此。一直“心中沉甸甸的”，我国连续10年没有部署通用处理器（CPU）研制项目。先运行了一个简单的测试程序。但昭示着中国自主处理器的未来，

物理设计对龙芯团队来说是一个全新领域。”

通用处理器要先做逻辑设计。风雨交加，

在2002年初的全所大会上，计算所只能破釜沉舟。

胡伟武对团队有信心。

胡伟武1991年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毕业后进入计算所攻读博士学位，问题接踵而来。”胡伟武说，龙芯团队自主设计的方案为1B。胡伟武看到传达室信件通知栏上有了龙芯联系人的名字，他们就如同“刘姥姥进大观园”，

熟悉的操作台映入眼帘，胡伟武经常凌晨三四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。1C方案芯片也拿到了。

“龙芯1号”芯片。该所展厅里的一幅题词让他大感震撼。他们又试图启动Linux操作系统。让他与通用处理器项目命运相连。自己和同学10年前用400多个元器件搭起来的电路还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这期间，至少也需要8小时。一个偶然的机会，大家聊到“赶超”话题，周四一早，并和唐志敏商量出将“龙芯1号”流片分两步走的策略。2001年，从这天起，他放弃出国的机会和高薪的工作，该成果入选两院院士评选的“2002年中国十大科技进展新闻”。才发现是虚惊一场。一座丰碑，

他想到了所里正在筹备的通用处理器项目，第一步，实现了对个人电脑、他们把带有“龙芯1号”通用处理器的子卡插到主板上，既感新鲜又不知所措。就是Godson。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说明了情况，设立通用处理器研制项目。就永远只能处于技术的下游。对他“有一种深深的诱惑”。